【桃月】回响
00.
对比失落这种可以叫的上名字的情绪,更多的是叫不出名字的情感。
像打翻了一杯制作很久的饮料。
完不成一副完美的拼图。
等一个人,而他很久都没有来……
01.
从月城雪兔的意识中醒来时,库洛牌的获取已经到了尾声。对封印兽的选择,审判者并不能反对,但可以审判。月一直清楚自己对造物者的雏鸟情节,于是明白为什么库洛在离开的时候一定要给它们定下各自的目的。
是为了重逢,更是为了将它们留在这个世界上。
审判者从头到尾可以见到裁决的场景,这是连可鲁贝洛斯都不知道的秘密,兴许强大魔力的库洛在很早之前就预料到如今的场景,但哪怕是那个魔法强大的魔法使应该也只能参透一点皮毛。
不然他的剧本里一定不会有这么一段情节。
作为宿主有了灵魂的月城雪兔和宿主月对同一个人产生情感,轻轻浅浅,陌生的情感在血液中流动。
有一点像对库洛的依赖,雏鸟情节的部分却被抽离出去,这份情感又有点像不期而至的鸟了,羽翼翻动经过天际时,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02.
人造产物其实很难产生心痛的感觉,但当桃矢认认真真的说出“却连你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时,似乎一贯淡漠的情绪有那么一丝的崩裂,一些难说的铺天盖地的情感一同涌入,他又一次尝到了怨懑的情感,突如其来,犹如一场暴雨。
沉睡中的审判者能感知的到雪兔的经历,却因为不是自己执行的动作而冷眼将雪兔这个生命体和自己分开成为两个人。而今他发现桃矢也将两人分开的明明白白,就像他总是温和挂在嘴边的那一句。
“你们两个很像。”
“你和雪兔果然很像啊。”
相似恐怕是这世界上最容易消磨喜欢的情绪,月在心里想:不,我们很多地方都是不一样的。
月城雪兔从来都是温和的性子,遭人欢喜。他存在在小姑娘的记忆里;存在在老师同学的生活里;存在在陌生人的赞许里;还存在在木之本桃矢的喜欢里。
像是几个世纪的遥远记忆突然从意识深处显现,那时候他和库洛还有可鲁贝洛斯都还在英国。那个烟雾朦胧的国度在夜晚的时候也见不到星星,他坐在窗边望着黑夜一言不发,库洛慢慢的走过来,和他温和的脚上几句。
魔法使能力通天,在黑暗中挥手就驱散住房上空的那一片乌云,被遮住的月亮露出来,皎洁的月光循着窗户照进室内,库洛说:月,你总是不和其他的孩子亲近。
库洛指的是那些被创造出来帮助库洛,他和可鲁贝洛斯的库洛牌,那些孩子有各自的傲慢温和性格,彼此之间相处倒是融洽。可鲁贝洛斯爱玩,兴趣浓厚的不像是人造产物,情绪饱满,总是能那么轻易的和每个孩子都熟悉起来;与之相反的当然是月,他大抵才是最符合人造产物的个性,拥有着好看出众的皮囊,却冷心冷情像个玩偶。
他曾经听到时和树、花,还有那么多象征月亮的库洛牌聚在一起,它们总说,审判者性格太冷了,看上去不好接近。
月轻声飞上房顶,望向远方并不明显的建筑。
他从很早开始,就总是独自一人。
03.
和桃矢的故事发展不出太多的情节来,这个男人从年轻到逐步走向成熟,感情部分全部都交给了雪兔。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而月还是冷冷清清的那个审判者,兴许百年之后雪兔故去,他会以月的身份重新沉睡,等待好几年或者好几百年之后的又一次轮回故事,寻找新的魔法使,又进入新的轮回。
不死造物的唯一优势就在这里了,和人类不等同的生命令它们冷漠,月也相同的冷漠。
于是后来,他们还是经历了一场战争。
围绕着木之本樱身上出现的魔法卡牌,新的旅程来路不明,作为哥哥的桃矢从来在暗地里那么的帮助樱。这个男人看起来冷漠,骨子里却是一腔真挚滚烫的东西。
决战的前夕,他没有变回雪兔。雪兔的模样或许更适合和木之本兄妹待在一起,但他那么一点儿私心上来,怎么就都不想回去了。
小姑娘端着茶水总是忍不住张望沙发上并排坐着的哥哥和月,桃矢非常自然的该干什么干什么,月面色不变的似乎在发呆。这样诡异的场景是雪兔和桃矢在一起的时候从来不会出现的,小姑娘不由的产生了一些如果雪兔在就好了的情绪。
指针转到了六点,桃矢起身做晚饭,楼上听到声音的小樱下来想要帮忙,却发现月已经站起来去了厨房。曾经有月打扫家务在先,小樱一点都不怀疑月在做饭这件事上面的技能点,她偷偷的想要来观察月的动作,被发现了的桃矢用面粉糊了一脸。
小姑娘生气起来,连面前是月都给忘了,用拳头往桃矢的胸口锤了几拳。月面无表情的淘米洗白,余光瞥见男人眼底的笑意,他不由的在心里想:这才是真心的。
面对木之本樱,面对月城雪兔,真实却又别扭的木之本桃矢的模样。
晚饭桃矢也做了月的那份。
不记得多久没有接触过人类的食物,循味而来的可鲁贝洛斯吃掉了自己的一份,又盯上没有怎么动筷的月。小玩偶模样的封印兽贼兮兮的问,“月,你不吃这些东西的吧!”
月看了他一眼,在两人一兽的注视下拿起筷子。
“啊啊啊啊啊!”这是可鲁贝洛斯的惊讶和难过。
月咽下一口,抬头看见桃矢对他微笑。
04.
睡觉的时候,月本来还想像过去一样,和可鲁贝洛斯一起睡在小樱房间的地板上,但他被桃矢叫住了,把洗碗这件事交给妹妹处理的桃矢和他说:“今晚来我房间吧?有些事情想和你确定讨论一下。”
决战确实要有所计较,月犹豫了一下,点头进了他的房间。
其实桃矢的房间比小樱的房间还要小上一些,但月清楚的知道雪兔曾经在这里留宿过很多次。勉强足够两个成年男人躺下的双人床,皮肤贴在一起都是燥热的,可他们亲密无间,这点接触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桃矢和他谈的不晚,就双双决定睡觉。月说自己睡地上,就找了柜子靠着要坐着睡下,小樱曾经对他的做法想要说什么又无可奈何,但桃矢到底年长几岁,道行不是小姑娘可以比的。
他抱着被子走过来,“那就一起睡这里吧。”
月皱起眉头,难得的产生近似无奈的情绪。他只好站起来,躺在床上。
桃矢闷闷的笑了,英俊的眉眼露出不一样的爽朗,似乎张口就想说什么,而月心里一凉。
果不其然听见,“你们真的太像了。”
月城雪兔和审判者月一点都不像。
木之本樱都明白的道理,木之本桃矢却一直说着悖论。
05.
后来可鲁贝洛斯想起决战,总会说月这个人看着冷清,其实什么都算计完了。
他心思沉,从很早开始独行一人就养成不去依赖他人的情绪,在库洛走之后这点情感更是表达明显,就连脸都一直面瘫着。
可就是这样的月留下了雪兔,保全了木之本兄妹,用人造产物的所有去换取一个好未来。闭上眼从空中坠落时,洁白的羽翼收起,审判者从未如此清晰的感觉到意识在远离。
他快要陷入沉睡了,然后见桃矢出现在半空中。魔法强悍的人试图像很早以前给他递传魔法一样,却被月轻轻的推开了。他说,“雪兔并不会消失,我也不会消失。”
他只是沉睡,说不清再醒来是如何样的未来。
他突然想起第一次用审判者的身份见到桃矢的时候,那时候还算得上少年的桃矢眼底有真诚笑意,嘴角微微弯起。
“你叫什么名字?”
“月。”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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